中国慧灵的特色 ——默默服务 大声表达

一、慧灵自我介绍：

我们专事为16岁以上的智障青年和成年人服务。在全国建有10个独立登记的慧灵机构，共有26个日间服务点，40多个社区家庭，服务对象超1000人，从业人员250人，年资金规模超过1000万元。

但资金约30-40%来自家长每月交费，而超过50% 的资金来自国际基金会及国内外企业和个人捐款，政府的资助平均还不到10%

——在资金的不稳定方面，慧灵基于“相信”的信德，已经在“不稳定中稳定地发展了20多年”。

慧灵服务特色特点之一：社区里“安家”

l 我们的服务点星罗棋布在不同的社区里，不显现其 “突出” 而融于“正常”。

l 慧灵共有40个社区家庭和26个日间中心，但这绝不是“建筑物”的概念。

l 我们率先改变集体院舍的隔离住宿模式，让智障人士回归社区生活，5名智障人士和一名“生活辅导员”组建一个家庭，彼此分享并承担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l 在自然的社会环境中，“复杂” 的生活体验大大激发了智障人士的自我和自主意识，很自然地参与社区建设，承担起社会责任并贡献出自己的力量。

（我们不赞成中国政府还在继续建立国际上已过时的SOS村模式，这种大面积在围墙里建立小家庭的做法，其实也还是“种族”隔离模式，其弊端在于限制范围的同类生活，不是一种正常生态的生活，使孩子们大大减少人生丰富度的体验而缺失了全人发展机会）

慧灵服务特色特点之二：满足智障人士成就感的就业模式

l 支持智障人士参与竞争性就业更是慧灵的攻关，目前，长期接受慧灵跟进辅导而在企业上班的有10名智障人士，他们同工同酬，最长工龄已达3年。

l 慧灵内的就业服务包括有陶冶工作人格的职前教育和职业训练，也有领取劳务费的庇护性工场（手工艺、缝纫、画室、农场、厨务和保洁等）。

l 北京慧灵设计了智障人士参与接待旅游的就业训练项目，与“有责任之旅”理念的国际旅行社长期签约；还和一家美国慈善基金会合作，帮助那些远居海外的华人孤儿踏上寻根之旅。

# 北京慧灵的小四合院作为游客必到的“文化景点”，所有民间节目表演、包饺子、文化比较和分享（如生肖和星座）等等这些接待程序均由智障人士参与完成。我们不但展示中国残疾人风采，更展示了中国最具价值的文化传统

# 接待旅游团使我们已连续4年每年持续创收超过20万元（有20名智障学

员参与）。可惜缴交了四合院的房租就所剩无几。目前智障学员的劳务收

入依赖义卖手工艺产品。

l 有7年旅游接待经验的北京慧灵和西安慧灵正在为实现转型为“社会企业”这一梦想而积极寻找合作方（主要是旅游规划专业人才和资金）。

（同是旅游城市的西安慧灵，几乎同期就成功地移植了这一创收模式）

l 我们立志在不久的未来成立由智障人士和家长入股并参与经营的企业，使这一创收业务成为可持续。 

l 在过去和现在，智障人士就业都限于在“简单重复”的低端非技术的劳作中，事实上为他们可开发的职业岗位很多样化，国际上已经有很多成功案例如快餐厅和面包坊，还有专业洗车和保洁公司等。我们慧灵除了有建立特色旅游公司的计划外，还有更多的设想，如建立特色广告公司专接“移动”业务（智障人士穿上广告服装分散走在街头），如建立特色家政或保洁公司专门承包家庭和高楼大厦的卫生清洁。

慧灵服务特色特点之三：以艺术的名义，以艺术为载体

l 为使智障人士更平等地参与社区建设，慧灵连绵不断的创意形成了以文化艺术为载体的服务特点。

l 各地慧灵的艺术表演活动频繁，经常接受邀请为公司庆典助兴演出。我们还联系监狱去演出“生命的意义”（可惜未获监狱管理局的批准）

l 各地慧灵的优秀节目组合成“中国慧灵艺术团”的节目， 逢双年就巡回全国演出。

l 慧灵艺术团双年巡演事记：

  2008年，音乐剧《美丽的行走》在北京、西安、广州、香港演出

  2010年，音乐剧《天之水滴》在广州、深圳、东莞、香港演出

（单年是运动会）

l 绘画创作历程：

 2007起，每年2-3次分别由广州、北京、西安和兰州慧灵举办不同主题的画展如《彩绘心灵》《用我们的灵感装饰你的墙》《花开的声音》、《别树一格》《用我的色彩点缀你的生活》《彩绘心灵·环保同行》和《冬日的太阳》。

多是装饰画，试图冲入装饰画市场成为智障人士就业的其中内容。

l 拍卖获得收益也是举办画展的重要环节。有著名的拍卖师义务为我们现场拍卖师。

l 2011年慧灵还计划推出“临床欢笑治疗师”的项目，培训部分天生乐观的智障人士学习专业的幽默表演技巧，到重病医院、临终关怀医院以及高龄老人院去为病人、老人服务，以实现智障人士从“受惠者”到“施惠者”的社会角色转变。

二、慧灵的使命和为实现使命所做的推广项目（在全国范围）

推广社区化服务模式 ，提高智障人士生活品质 ！

我们的行动是“推广”，为此我们设有多个在全国范围的项目以实现我们为“提高智障人士生活品质”的使命

l “育盟项目” 携手同行一起走社区化服务的路！由香港嘉道理基金会资助 

为全国15家认同社区化服务模式的同行机构提供互相交流经验的平台，从“萌”到“盟”！

l “蜗牛网项目——智障人士自主交流平台”德国米索尔基金会资助

项目最大的特点是由智障人士自己参与管理项目，以“助理”的身份协同社

工开办一些社交休闲小组和不同主题的大型活动。

该项目起缘于慧灵艺术团“美丽的行走”音乐剧，剧中以一只小蜗牛的眼光

去看春夏秋冬的变化。演出大获成功，智障人士慢吞吞的形象被比如为“蜗

牛”。

适逢2009年是牛年，“蜗牛也是牛” “背负的是梦想，更是责任”的口号

就响起来了。

打破机构界线， 为在各服务机构里的智障人士提供自由选择的休闲活动，如通过开办电脑小组使智障青年在蜗牛QQ群里线上互动，更多线下的实体活动有旅游、兴趣小组、大型社区活动，等等。每个人都可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其中部分，共享快乐丰盛人生。

l “天主教修女实习社会服务项目”，在中国，很多慈善服务是宗教团体在穷山僻壤的地区举办的，他们的虔诚正是我们慧灵想学习的精神，同时怎样交流慧灵开放快乐的社区化模式给这些传统服务的团体，这正是开展这个项目的背景和初衷。

l “NGO里的NGO次团队建设项目”，北京倍能管理咨询公司资助

在大团体里形成的小团体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思维和行为，建设次团体，是我们慧灵自己实践民主管理理念的一个尝试，并将尝试广泛推广

三、我们遇到的问题

问题：慧灵客观上的创新和倡导，有一种“先知 先觉 先驱 ” 的 “天份”，

这在很大程度上注定很难被政府或主流社会所接纳。

也许，你们会问，那慧灵要使用这么多的资金如果没有政府和主流社会的接纳，你们怎么活的？

我们需要和政府建立关系

l 这是我们最新的宣传页，题为“关于慧灵的政府资源和关系 ”，封面是——

唱支山歌给党听，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l 这些照片记录了政府各级官员光临的情景，最高级别的官员是民政府窦玉沛副部长，还有中残联王新宪书记和汤小泉理事长，还有省长、市、区长等各级父母官，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的慰问，说话亲切但话题没有焦点。

（2009年元宵节下午，寄养在慧灵长大的福利院孤儿就18岁以后的生活出路

困扰打电话王振耀司长，王司长请我们到他办公室谈。谈话是真正意义的“谈话”，互相听明白的对方的意思，虽然有不一样的意见。

l 近年来政府购买社会的政策越来越多，民间组织都纷纷努力争取在这块“蛋糕”上分得一杯羹。

有幸，我们先后有重庆慧灵、西安慧灵和长沙慧灵等搬进了政府残联提供的

楼宇，其他慧灵也开始得到一些服务资金，其中重庆慧灵得到政府资源的额

度达到了自身总收支的30%

l 不幸，这些搬进政府残联大楼的慧灵，表面上分到了政府资源一杯羹，实际上这些慧灵“融入”了政府的大蛋糕里，将可能逐步失去自

    己在社区里安家的特色和倡导创新的特色 ……

我们需要和媒体建立关系

l 一方面，上世纪80年代广州慧灵和孟维娜因媒体强烈传播而迅速崛起，另一方面，媒体受制度的、利益的和专业层面等等因素的制约，对弱势群体的报道，要不是追随官方的官腔写空话套话，要不就是极端的悲情故事，要不就“豆腐块”篇幅塞在角落里。也有很多强有力揭露问题的报道，比如每年都有暴露智障人士被贩卖奴役的案件，但往往开个头就不了了之，离伸张公义还距离很远。

l 媒体采访往往也是先入为主的观念，要不极端，要不应付，很少遇到深入挖真相背后理念的记者，也很少报道不同的意见。

l 媒体往往会报道政府的业绩，这无可非议。但，比如报道政府继续在建立国际模式SOS村，记者就不会去了解SOS模式是不是已经过时，是不是有更进步的社区化模式可以接替？何谓以人为本？

（SOS这种大面积在围墙里建立小家庭的做法，比起福利院的旧模式是一

种进步，但其实也还是“种族”隔离模式，其弊端在于限制范围的同类生

活，不是一种正常生态的生活，使孩子们大大减少人生丰富度的体验而

缺失了全人发展机会。况且投入太大，和结果相比是资源浪费）。

l 但慧灵的声音太微弱的，如果没有媒体的扩大器，政府和社会很难听到我

们的发声。

我们遇到的困难

l 慧灵和大多数民办的同行一样，共性的相同的困难就是缺乏资金，缺乏人才。

这是一种先天不足造成的困难，也是社会制度有缺陷造成的困难。

l 为使智障人士在社区里过丰富的人生，北京慧灵为推动“社区化”星罗棋布的模式，租赁私有财产的房屋有6处，其中一处是四合院，每年租金合计超过40万元。

l 政府残联在很多社区里也设有“温謦家园”和“阳光家园”，北京慧灵与之比较其中一个差别是：官方的“建筑物”很宽敞，很多时间段是空荡荡的。

l 慧灵的日间小组没有自己固定的地方，我们充分利用社区资源，比如公共图书馆去阅读，到老人院去和老人聊天，带着红袖章在社区里巡逻…我们去公园、电影院和k歌房

l 北京慧灵在方庄的彩虹小组服务10个智障青年，挤在一个10多平米的临建简易屋子里，而不到20米距离就有“方庄社区服务中心”，社区中心却以“慧灵不是在方庄登记的社区组织”为由只同意慧灵学员每周五下午去看一场电影，其他时间拒绝我们入内。

l 而慧灵的模式是“星罗棋布”，按照此逻辑我们要办理多少个牌照才可以有机会享用“社区中心”？

l 慧灵在每年5月全国助残日那天联合举办慢跑活动来庆祝，一方面是宣传，另一方面也是筹款。而有谁知道北京慧灵每年要跑多少个官方部门盖多少个公章才可以落实可跑步的公共场地？

l 2008年奥运年，却是慧灵在北京举办活动最少的一年，是筹款最少的一年，也是北京慧灵要举债度日的一年。原因很简单，因为奥运，所有民间自发的活动在那一年基本不被批准

l 就在今天上午十点钟，我们租赁在演乐胡同四合院的房东前来通知：把每年21万的租金提到36万元。距离1999年12月3日我们从景山前街搬到这里才刚过去1年半

这就是慧灵为什么说民间组织的生存难是一种先天不足造成的困难，也是社会制度有缺陷造成的困难！

在此，我们呼吁在座的媒体朋友们，（此处省去若干字…)

孟维娜率全体慧灵人鞠躬致敬

2011年5月7日于北师大壹基金公益研究院“中国传媒公益慈善研修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