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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有的家长为了让自己的智障孩子有劳动就业的机会，尝试开办专门接纳这些特殊孩子来工作的餐厅。但是，经营下来还是遇到了各种困难。”北京慧灵智障人士社区服务机构负责人孟维娜在谈到智障孩子家长们的夙愿时，颇感忧虑。
“其实他们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通过有效沟通让社会接纳这样一批自食其力的劳动者，而不管是家长还是孩子本身，都需要一定的训练；另外很关键的是，在就业技能和相关支持方面，智障孩子确实也需要更加专业的教育培训，而目前看这些在培智学校获得的能力还很有限。”
残联也认同的事实是，几乎没有企业愿意接纳智障孩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毕业即失业，无法摆脱终生待在家里的命运。
据一位特教人士介绍，培智学校在与实习基地打交道的时候，往往存在沟通上的困难，同时校方也因学生安全问题行事谨慎。北京师范大学特教系教授肖非表示，某些经过培训的智障人士具有劳动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如洗菜、扫地、打扎啤等简单劳动，所以社会上的用人单位在招聘相应岗位时，不应歧视他们。
慧灵的“社区化”模式
智障人士就业方面的教育培训，一方面国家确实加大了投入，尤其是硬件的改善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总的来看，还有很多困难。国内还缺少这个大环境，工作人员队伍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专业人士稀缺。比如慧灵的员工50％来自特教毕业生，大多没有经过正式训练。
“目前我们的特教是非素质教育，与香港相比，课程教学、思想理念等都不完善，目标与实际脱节，还有很多‘本本’的教条的东西。另外，培训的系统性欠缺。目前我们没有一套完善的针对智障人士的个性化发展的系统。”慧灵创办人孟维娜将问题的核心放在教育理念及人的发展理念上。孟维娜介绍，在慧灵，特教专业的工作人员相对较少，社工更多一些，这也是服务对象年龄段决定的。同时，国内针对这一残疾人群体服务的专业化都不够，只有社工、特教，其他方面的教育、治疗等都还不够。而香港已经很完善，他们一定数量的智障人士都配备一个心理学专家，从政府到民间作为，不论何种方式都非常人性化。
“智力障碍人士不应该被隔离，他们的生活应该是正常化的，他们是可以贡献社会的。另外也是基于社区资源有限，社区资源的配置已经很合理，这样我们在管理上就相对更加方便。”孟女士介绍说，具体做法上，慧灵先让社工进入社区，让社区先接纳他们，然后再进一步引入社区家庭中的学员。比如让学员做演出，做艺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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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智在“机构化”模式中探索支持性就业路径
“我们追求的是理念而不是模式的推广，我们想实实在在跟进市场去做实事。”丰台区利智创办人肖培琳反复强调，机构成立以来从来没有想过要刻意打造一种怎样的模式，而是始终实实在在地为解决智障人士的就业能力下工夫。八年来，她很欣慰地看到，利智终于在智障人士的支持性就业上做出了受到社会认可的成绩。
“我们的支持性就业培训模式，就是要积极地寻找市场，寻找企业。然后老师先去深入，再带学员去应聘岗位。回来之后，老师再做实务培训，学员实际工作中有问题，我们再给予支持，直到他们可以独立地完成工作，老师再撤离出辅导和支持。”肖女士谈到，机构的老师都要对学员做个案研讨，而且每天都会抽出两位老师到学员的岗位上去。
这个系统工作的顺利持续开展，除了用人单位的态度很重要之外，更需要社会各方面营造一个自然支持的环境，包括让家长给予持续的鼓励。比如一些学员就业之后，机构和学员及家长都保持着很好的联系。有的孩子离开机构又回来，机构就再进行培训，而且不收孩子一分钱。“我们要实现的就是，让大家都相信智障孩子们总有一天会实现自食其力。只不过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信心与支持。”朴实的话，透着一个领路人的坚定。曾经就有一名学员，在机构接受了两年的专业培训，最后到华堂超市工作了4个年头，表现一直非常好，年年被评为先进员工。
另外，在应对全纳式教育和我们国家一些体制问题的过程中，利智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机构特点。
“机构化”模式有它的特点，不同于慧灵的小院子小家庭模式。利智是教育培训中心，接收培智学校毕业而没有工作岗位的人。现在北京市的培智学校，除了海淀培智，其他很多在施行“9＋1”“9＋2”模式，其实就是选择不就业，让孩子继续留在学校，由政府按人头提供补贴，大概每个人每月能得到600多元。机构有个孩子就是海淀培智学校毕业的，但学校不再接纳。来到机构后，也得不到政府的任何补贴了。可实际上，很多这样的学员确实都是来自经济更加困难的家庭。可是对于这样的孩子，社会的福利出现了真空。
这一系列的工作，都需要我们的政府进行政策的调整，给予相应的支持。同时，市场需求也会催生相关政策。所以总的来说，还是需要一个良好的社会环境的支撑。无疑，实践者寄望于社会环境的营造和人性化理念的渗透。
图片说明：
图1为慧灵学员在社区家庭中与国外义工制作面点。北京慧灵是一家有着多年专业服务经验，专为16岁以上北京本地智障人士提供适合的工作机会，推动智障人士生活的正常化发展，涉及社区内开展的各种就业项目培训。
图2为利智学员在接受集体插花培训。北京市丰台区利智康复中心，创办于2000年8月，是一所主要服务于15岁以上智障人士的非营利福利性机构。学员中有一部分通过培训顺利走向社会，参加了竞争性的工作岗位(从事保洁、餐厅服务、厨师助理、家政服务、花艺制作、超市杂勤、绿植养护等工作)，实现了自食其力，为社会和家庭减轻了很大的经济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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